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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一秒，他又一字一句的继续说道，“所以，你拿着简报上楼，然后将空气注入了输液管……吕恬歆，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只因为一份报纸，就判定了爷爷该死！”
女人的眼泪不断落下，不知道是因为下颌骨实在太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乔景琛看着女人泪流满面的模样，心却好似掉入了一个无底洞，只怕这一生再无重见天日的时刻。
他盯着那张脸，冷声说道，“吕恬歆，我可以理解你对我的诸多不满。即使你真的盗窃了乔氏的机密、陷乔氏于不义，我都无话可说。但是你这样对爷爷……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而你的眼泪，着实让人恶心！”
他此时的态度让她的眼泪落得更加的汹涌，忍着下巴被捏碎的剧痛、她抬手扯住了男人的袖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乔景琛，我真的只是想问问爷爷到底是怎么 一回事，没有想去杀他。”
她看着他，无辜而绝望。
他看着他，根本就是看着仇人。
这一刻，吕恬歆明白，她强求的恶果终于到了
他不会相信她的无辜，或者说，若是位置互调、她也不会相信他的话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觉得自己的下颌要碎裂的时候、他放开了对她额钳制，“吕恬歆，你不需要再跟我解释那么多。这件事，你自己去跟法官解释吧。另外，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我们离婚。”
然后就是震天响的关门声，吕恬歆全身脱力一般的滑入了椅子。
她茫然的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觉得心头好似被爪子划过，血淋淋的，痛得她无法呼吸。
呆呆的坐了不知道多久，她听到了院子里的引擎声，是乔景琛出去了。
闭了闭眼，她心里明白，这一别，再见只能更伤。
……
吕恬歆提着拉杆箱下到客厅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些不舍。
站在客厅的时候，吴妈走了出来，“夫人，你……”
听到声音，吕恬歆转身看了过去，面上扯出些许笑容，“吴妈，照顾好他。”
这个他，没有说出名字，却让吴妈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快步走上前，吴妈握住她的手，“夫人，虽然我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相信，最后一定可以解释的清楚的。少爷……少爷他只是因为老爷去世太伤心了……”
“是，”吕恬歆点点头，面上带着笑、却又显现的无比哀伤，“他确实是太伤心了，而我也彻底明白了。”
……
吕恬歆搬回自己的小公寓，心情却再也回不到最初。
抿抿唇，决定还是要去一趟医院。
刚刚走出楼宇门，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面前。
随着车窗落下，驾驶位的林志远说道，“上车。”
吕恬歆看了他一眼，绕过车头、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车子很快驶出了小区，“你要去哪里？”
“我想去医院看看。”
“看什么？”
“医院有监控，应该有拍到进出房间的人，不该那天只有我进去过。”
到了医院，他看着要推门下车的吕恬歆说道，“你坐在这里吧，我去问问情况，你现在过去、对你很不利。”
不利？
是吧，既然死因已经知道了，那么她就成了最大的嫌犯。
如果她再这样出现，难保不会有人再说什么。
吕恬歆垂下头，轻声说道，“你去帮我看看视频，另外再打听一下……爷爷的后事什么时候处理？”
“好。”
她看着林志远进入医院的身影，面上闪过一层悲凉。
一直想着不管用怎样的手段留住乔老，却不想乔老就这样去世了。
只是会是谁做的？
抬手按住眉心，她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身边所有人都不能相信，而她又被所有人怀疑着。
大概二十多分钟之后，林志远回来了。
他将手里的u盘递给她，“这是监控视频，不过据看过的人说，没有什么可疑的人，那天只有医生去做过例行检查。然后，就只有你了。”
只有她吗？
果然是天衣无缝的设计，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而她的动机也很明显。
林志远看着她沉默不语的模样，表情微微的下沉了几分，“乔景琛说了什么？”
“他……”刚刚说了一个字，似乎声音里就带上了哭腔。
她立即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许自己再发出任何的声息。垂下头，静了几秒才重新开口说道，“他说针管上只有我的指纹，爷爷是输入空气形成气栓而死，我……是最大的嫌疑人。”
并不意外的答案，只是林志远看着吕恬歆快哭的表情，心上一片沉重，“那这件事他说了怎么处理吗？”
“交给法官判决。”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法官判处冤假错案。”
这一次，吕恬歆没有再回答。
车里面很安静，只有偶尔经过的路人的声音。
半晌之后，她徐徐的开腔
说道，“我想你帮我个忙，可以吗？”
“你说，只要我做得到。”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奇怪了。最初我以为是孙思汝，但是后来我发现她没有那样的能力，就觉得可能是乔景琛也涉入其中……但是爷爷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是乔景琛做的。我怀疑，背后有人在谋划着什么，你能帮我查一下吗？”
“我会尽快去查的。”
“好，谢谢。”
说完这三个字，吕恬歆靠到了车坐上，闭上了眼睛。
林志远也知道她最近是多累，没有打扰她，径直将车开了回去。
回到她所在的小区的时候，吕恬歆竟然直接睡着了。
林志远停下车子，也没有打扰她，而是将身上的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一件比一件尖锐的程度，让她身心俱疲，现在的她只怕是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不想叫醒她，也不舍吵醒她。
侧首看着睡在副驾驶位的女人，眼底有着明显的青色，看上去很是憔悴，而纵然是睡着了、眉头也是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