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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一的反应，就知道这件事对她的刺激有多大，甚至让她连吕恬歆都无法接受了。
叶子轩看了一眼不断落泪的一一，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乔景琛和吕恬歆，“你先带她出去，我跟一一说。”
然后，他又对白芸说道，“你也先出去，我来解决。”
白芸摇头，虽然说叶子轩是个生性温柔的人，但是她不觉得他可以让一个小孩子接受这点事。
“这样，你去安慰恬歆，她现在也很难过。”
“我跟一一说。”
“你已经方寸大乱，没有办法说清楚的。”
白芸不确定叶子轩能做到这件事，但是她也明白自己确实说不清楚。
在过去的日子里，她无数次想过怎样告诉一一他们的身份和关系，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是在如此突然的情况之下。
“我就在这里，恬歆有乔景琛陪着。”
“芸儿，她是我的女儿，我不会伤害她的。”
“可是……”
“算了，”叶子轩有点无奈的叹口气，“我带她去书房。”
说完，他站起身将一一抱了起来，然后向楼上走去，进入书房之后、他坐到单人沙发上，让小丫头坐在自己怀里。
低眸看着那哭得通红的眼睛，英俊的面上带着无奈，嗓音却很是温和，“一一，别哭了，跟我聊一聊好吗？”
小孩子本来就是越有人哄，哭得越厉害。
听到叶子轩这么说，哭得就更厉害了。
叶子轩揉着她的脑袋、为她擦拭眼泪，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她哭得开始抽噎的时候，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慢慢的喂她。
喝了半杯水，她渐渐地止住了哭声，但是眼角已经肿了。
叶子轩揉着她的脑袋，轻声说道，“现在可以跟我聊一聊好了吗？”
“妈咪不是妈咪吗？”
“嗯，”叶子轩应了一声，轻声说道，“可是不管妈咪有没有生你，但是她很疼你，对不对。”
“可是，她不是我的妈咪。”
“不，只要你愿意，她永远是你的妈咪，只是她没有生你而已。”
“是这样吗？”
“当然。”
“可是我就不是妈咪生的了。”
“你一直都不是她生的，但是她一直都很爱你，对不对？”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
“所以之后她也会很爱你，你永远不会失去她。”
一一想了想，瞪着红红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可是你们要把我接走。”
叶子轩静了几秒说道，“如果一一想跟你现在的妈咪他们住在一起，也是可以的。但是姨姨是生你的妈咪，并且很爱你，你不要不理她、好不好？否则，她会很难过。”
一一没有说话，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茫然。
显然，她这个年纪对于理解这些事情，还是存在一些问题的。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她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既然我是姨姨生的，为什么她不要我？”
“没有不要你。”
一一的面上都是泪水，似乎还带上了委屈，纠结的地方已经从妈妈不是妈妈转移到了妈妈不要自己的问题上。
叶子轩揉着她的脑袋，柔声说道，“你知道姨姨以前生病，一直都没有醒来对不对？”
“对。”
她知道是因为在白芸沉睡的时候，吕恬歆带她去看过白芸。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温和，并且十分具有条理，“你刚刚出生不久，妈咪就发生了车祸而昏迷不醒，她不能照顾你、才将你交给现在的妈咪的。”
一一坐在他怀里，一双眼睛依然雾蒙蒙的，显然这些信息对她而言太过复杂，一时间根本无法完全消化。
叶子轩揉着她的脑袋，轻声问道，“你喜欢姨姨吗？”
想了想，她还是点了头，姨姨对她是真好，给她买衣服，买娃娃，还常常带她出去玩。有时候还会接送她去上幼儿园一样，像另外一个妈妈一样。
叶子轩笑了笑，“所以一一多了一个妈妈，多了一个爱你的人，不好吗？”
一一似懂非懂，许久之后，才又轻轻地问了一句，“那现在的妈咪会不要我吗？”
“当然不会。”
叶子轩有些愕然，不明白一一为什么会这样问。然后想起她方才避开吕恬歆的碰触，又说道，“恬歆妈咪也很爱你，不管你想在谁身边，两个妈妈都会对你很好。”
“哦。”
一一应了一声，又陷入沉思。
然后突然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确定的问道，“所以爸爸也不是爸爸，你是我的爸爸，对吗？”
其实她也没有觉得乔景琛就是她爸爸，只是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所以就叫了爸爸。而乔景琛对她好，日子久了，她甚至觉得那就该是爸爸。
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如果妈妈不是妈妈，那么爸爸也就不是爸爸了。
男人看着小丫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突然心头有些复杂。
他没有提起自己，是觉得他对不起白芸，更对不起一一，可是小丫头主动说起、却让他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嗓音一阵发紧，静了几秒才说道，“是，我是你爸爸。因为妈妈当时出了事情，我也生病了，所以不记得一一，没有及时找到一一。”
“啊？”一一突然瞪大眼睛，“像电视那样，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吗？”
一一跟着谭香看了不少八点档，虽然不知道懂没懂，但是看了不少、对不少的套路觉得很是神奇。
“嗯，不记得了。”
“好惨哦。”
“那你能不能原谅我们？”
听到这句话，一一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叶子轩看着她明白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太复杂，做出判断也不容易，于是柔声说道，“一一可以好好想想，可以不叫我们爸爸妈妈，但是不要不理我们好吗？”
“好。”
对于这一点，一一回答的很快，几乎没有太多的思考。
打开书房的门，他们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白芸。
原来他们上楼之后，她就跟着上来了，只是站在书房门口没有进去。一双眼睛也是红红的，看着一一想去抱她、却又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