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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设想的与阿鲁金的二人独处世界,浪漫的烛光晚餐,并没有成真。
因为,就那么恰巧的——由鹤丸带领的远征队伍恰好回来了呢。:)
看着强硬的挤在阿鲁金与自己之间,穿着超迷你短裙,化着辣眼妆容的鹤丸国永,一期一振脸上扬起的微笑中透露着妈卖批。
但很显然鹤丸并没有身为电灯泡的自觉,或者说他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是电灯泡。
正故作可爱的眨着眼睛,食指戳着自己涂了厚厚粉底与腮红的脸颊,掐着声线道:“呐呐阿鲁金,你觉得我这样可爱嘛。”
樱井:……
她看着鹤丸这张被浓妆覆盖,凄惨的都能吓死鬼的脸,比出了大拇指秒答道:“好看。”
“那我这身裙子好不好看呢?”鹤丸掀了掀到大腿根处的纯白迷你短裙,向樱井抛了个媚眼问。
樱井木着脸躲开这个媚眼,依旧是不走心的秒答:“好看。”
“既然我这么好看,”鹤丸眨巴眨巴眼靠近樱井,手指撩了撩头发道:“那不如——阿鲁金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
“毕竟我们都是‘姐妹’啦。”
在说到“姐妹”时,鹤丸还娇羞的用肩膀撞了下樱井。
眼神暗示道:“是姐妹的话,聊一些关于‘那个’的话题,也很正常吧。”
樱井:……
樱井双眼空洞。
她突然了解了神野藤平日被她恶心到了的心情。
樱井没有回答,鹤丸也不觉尴尬,反而来了兴致,继续掐着嗓音,学着女子高中生说话的那个语气,嗲嗲道:
“哎呀,阿鲁金真是的!你想到哪里去了嘛!”
“人家说的‘那个’,指的是恋爱啦!才不是色色的事情呢!”
“阿鲁金真h!”
樱井:……
说真的,鹤丸要来这一套,那樱井可就不怕了。
要说尬戏谁能比得过她?!
——没人比我更懂演戏!川建国指手表情包.jpg
“讨厌啦!鹤丸你真是的!人家才没有想这种事情嘛!”依旧是掐着嗓音说话的那个语调,依旧是娇羞可爱的表情。
樱井笑眯眯的拍了拍鹤丸的肩膀说:“不过呐,鹤丸你要是真的这么满意自己的这番装扮的话——”
“就把弟弟切掉吧。”樱井瞬间冷漠脸。
“这样我们就是真真正正的‘姐妹’啦!”
“到时候别说一起睡觉,一起洗澡都没有问题呢。”
“所以鹤丸酱,”樱井也学着鹤丸的那个模样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俏皮的眨眨眼问:“为了能让我们在一起洗澡的时候讨论‘那个’事情,你就忍受一点点小痛嘛。”
“手起刀落,眼一睁一闭,那个肮脏的巴比伦塔就没了呦,很快的呦。”
“不行不行!”
但很显然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鹤丸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畏惧。
在演绎的道路上节操只有疯狂掉落与疯狂崩坏。
他嘟着自己鲜艳的红唇,眨着自己有三厘米长都不知道能放上几根火柴棒的假睫毛,像是害怕一样捂住脸摇摇头道:
“会痛的事情禁止!”
“痛痛太可怕了,人家不要嘛!”
“真是的,阿鲁金就知道欺负刃。人家家决定要讨厌你一秒啦!”说完,他还扭过了头,作负气状,似乎真的决定要讨厌樱井一秒钟。
樱井……樱井被这精湛的不输她的嗲精演技雷出了一身恶寒。
并甘拜下风,承认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她已经被后浪拍死在了沙滩上。
……
噔噔噔连续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听起来似很焦急的模样。
“喂,一期一振你……”长谷部面色愤然拉开门扉,已经做好了随时拔刀砍人的准备了。
可当打开门后看到房间里坐着的不只有一期一振与樱井月,还有穿着女装,装扮奇特的鹤丸国永跟远征回归的第二小队后,他愣了一瞬。
大广间内扎着两个小辫,穿着女装的鹤丸与樱井坐的近的都快要贴在一起了,而被隔得远远的一期一振,面上的笑容则多少带着些僵硬,透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看到这副场景,长谷部立马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于是眼中的愤然陡然一转变成了愉悦,他从容笑着走上前说:“原来鹤丸也回来了啊。”
然后就动作熟练的提起鹤丸的领子,将他往外面一丢,自己则面色自然的坐在了离阿鲁金最近的位置上。
“喂!”被丢出去的鹤丸面带不满的揉了揉后颈,“太过分了吧!居然强硬拆开我跟阿鲁金的二人世界!”
“过分的明明是鹤丸你吧,”加州清光双手叉腰站在门外,皱着眉看着鹤丸说:“没看到阿鲁金脸上那么明显的困扰表情吗?”
“还有你这姿态是怎么回事?脸上的妆怎么花了?我给你做的美甲怎么少了一个?”
“啊!还有裙子!”乱惊呼着小跑到鹤丸身边,扯了扯他的迷你短裙问:“为什么变得这么短了?我给你准备的明明是超淑女的过膝长裙!”
“说!是不是你自己偷偷剪短的!”
“还有我精心设计的发型,”蜂须贺虎彻眼眸中隐隐透着危险,“你又把它拆了是不是?”
鹤丸:……
鹤丸举起手讪讪笑了一声说:“……生活就是需要惊吓跟刺激才有意思嘛……普通的裙子未免也太过无聊……”
未说完的话语在看到被今剑他们带领着踏入屋内的三日月后顿时停住,鹤丸愕然的睁大双眼,很快眼里就浮现出了喜色,站起身走到三日月身边,哥俩好的揽住他的肩膀说:
“呦,这不是三条家的吗?你也来了啊。哈哈哈哈,我是五条家的,还记得我吗?”
刚走进屋就被一个浓妆艳抹到看不清真实面貌的男人……呃,女人?以一副我们很熟的模样揽住了肩膀,三日月不可谓不错愕。
“五条家的……谁?”
他在脑海中细细回想。
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有跟面前之人形象对合上了的人物。
五条家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画风奇特的刀剑了?
“啊啊,真是无情啊,居然不记得我了吗?”
鹤丸忧愁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后退了两步,手掌比做翅膀的造型挥了挥说:“是鹤啊,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
平安时代山城国刀匠五条国永所作之太刀。
因其制作者是三条宗近的徒弟,所以与三条家颇有渊源。
这么一说三日月就想起来了。
只是……他映像中的鹤丸国永,是如月下起舞之鹤般高洁优雅的人物,怎会变得如此……
三日月的目光落在了鹤丸色彩鲜艳的脸上,又慢慢往下滑,看着他身上穿的明显是女式的低领蕾丝衬衫与超短裙,心中微妙。
……怎会变得如此……奇特了?
鹤丸注意到了三日月微妙的目光,急忙捂住胸口,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声音娇嗔道:“讨厌!居然色眯眯的盯着人家的胸口!三日月你这个色鬼!”
三日月宗近:……
他再再一次认真怀疑,这座本丸的刀剑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智商方面的?
“嘛,不过……”鹤丸扭捏着,面上浮现了一抹绯红,手指轻轻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作羞涩状道:“要是你怎么都想看的话……给你看也是可以的……”
“呀,讨厌啦,我在说什么呢!”
三日月:……
五条家锻出来的到底是男刃还是女刃还是双性刃?他怎么分不清了呢?
这座本丸里的刀剑都是这么魔性的吗?
眼瞅着三日月都要被鹤丸这一戏精本精雷的对自我认知产生怀疑了,作为三条刀派老大哥的今剑打了个手势。
石切丸立即行动,拎起鹤丸就以投标枪的姿势迅速丢了出去。
白色的身影伴随着鹤丸自己的惨叫声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光彩,一时倒还真像是流星坠落。
今剑取下了墨镜,望着三日月,目光平静语气深沉道:
“不要慌,这都是基本操作。”
“我们本丸的鹤丸多少有点病,你以后多担待。”
“其实其他本丸的鹤丸国永都还挺正常,”小狐丸在一旁小声补充,“就我们本丸的……”他在脑海中寻找着形容词汇,“可能从锻刀池里出来的时候撞到脑袋了吧。”
三日月:……
刀剑们都到齐了,晚餐也就正式开始了。
樱井左手边坐着长谷部,右手边坐着被今剑他们以“才刚来本丸,难免会觉得生疏,多与阿鲁金接近才能安心”为理由,击破重重包围网,硬推上来的三日月宗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日月的到来产生了危机感,还是因为下午看见的那误会一吻受到了刺激,刀剑们今晚异常的殷勤活跃。
樱井抬手刚准备夹菜,就发现长谷部已经先一步将她喜欢吃的食物夹进了她碗里。
她感觉喉咙有点渴正准备拿水,一期一振就微笑着将水杯递到她面前,并且“不经意”的遮挡住了坐在她身侧的三日月宗近。
她稍微活动了下肩膀,加州清光就立刻有眼色的走到她身后替她捏肩,也是“不经意”的撞了三日月一下。
她吃饱了放下碗筷,烛台切就迅速的为她端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饭后甜点,依然是“不经意”的,似没发觉般,挤进了她与三日月的座位之间。
对此,被明着暗着针对的三日月表示:……好气呦。
他忽然想起了小狐丸说过的话。
“无法理解他们,那就加入他们。”
于是三日月盈盈一笑,用筷子夹起了一份寿司递到樱井唇边,声音轻柔的宛如夜间拂过湖面的微风,徐徐道:“阿鲁金不妨试试这份鲜虾寿司?我尝着倒是极为爽口甘甜。”
被长谷部他们热情侍奉到觉得有些心慌,并且已经吃饱了的樱井摆手拒绝:“不了吧,我已经饱了。”
“是吗……”三日月微微垂眸,露出了落寞的神情,“我初来本丸没多久,与大家还不甚了解,不敢贸然插进大家对话,怕太过于失礼。没想到,倒是失去了与阿鲁金交流的机会吗?”
说完,他还幽幽叹了口气,眸中闪过一抹苦涩。
樱井:……
“我吃,我吃还不行吗?”她拿起筷子想要夹起那份寿司,但三日月已经拿着寿司递到了她唇前,还笑着说:“来,阿鲁金张嘴,啊~”
樱井……樱井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一投喂。
投喂完了樱井后,三日月又指了指自己。
“嗯?”樱井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要回礼哦,”三日月眼中含着笑意说。
于是樱井只能木着脸也拿了一块寿司递到他唇边。
三日月微微张嘴吃下,拇指轻轻擦抹去唇角的碎屑,舌尖缓慢的舔了舔唇瓣,笑容嫣然道:“阿鲁金选的寿司真好吃呢。”
樱井:……我选的跟你选的有什么区别吗?
在樱井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三日月缓缓转眸,对着一直在悄悄关注着这边的刀剑们,露出了一个挑衅意味十足的微笑。
看着他们明明愤怒却要压抑忍耐的模样,由衷的觉得小狐丸说的真对。
——加入了他们之后,可真快乐。
正开心的吃着油豆腐的小狐丸突然感觉后背涌上一股凉意,耳朵忍不住抖了抖。莫名有了一种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的感觉?
大广间内气氛热闹欢悦,虽然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也产生了各种各样的误会,但大家对三日月的到来还是非常欢迎的。
有很多性子外向开朗的刀剑,已经揽着三日月的肩膀,哥俩好的聊起天了。
长谷部在这欢愉的氛围中,悄悄的站起了身,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了大广间,缓慢将纸门合拢。
庭院中明月高悬,四周寂静无声。
背后薄薄的纸门内欢声笑语接连不断。
长谷部在门外静默站了好一会,才抬步离开。
“长谷部。”但没走多远就被歌仙唤住了。
冷色调的月光洒落在歌仙发上,衬的他的面容没有血色,泛着些苍白。
“你应该知道的吧?”歌仙皱着眉往前走了一步问。
“什么?”长谷部淡淡抬眼回。
“……这一直在隐隐作痛的心脏,还有……脑海中零碎闪过的画面。”
歌仙紧紧抓住了胸前的衣物,那股一直在胸腔中翻涌的悔与恨在撕咬着他的理智,他大口喘息了几下才强硬的压下这些负面情绪。
“为什么一见到三日月我会忍不住流泪?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为什么——”
歌仙垂下了手,张了张嘴,通红着眼眶,声音嘶哑的问:“——我没有过去的记忆?!”
“我总觉得我要想起来了,快要想起来了。但是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总是在即将要想起的那一秒、脑海里会浮现出你的声音。”
“你在对我说——‘忘了吧’。”
“——为什么?”
歌仙双眼里含着疑虑与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的焦急,快步走近长谷部问:
“为什么你要让我忘记?”
“为什么你不愿让我想起?”
“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
“明明我们都是被剩下来的——”
“歌仙,你冷静点!”长谷部抬手按住了歌仙的肩膀。
歌仙身体猛然僵住,在与长谷部对视的刹那,脑海中再次闪现过诸多画面。
画面里藏有很多人的身影,鲜血,与哀嚎。
他摇着头后退了几步,捂着耳朵,想要隔绝掉那尖锐的刺痛着他大脑的哀鸣声,但没有做到。
在弥漫着黑雾的回忆之中,有血色从零碎画面的框架中溢了出来,攀爬上他的脚踝,手腕,最后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张开了嘴,将他整个人都吞没其中,隐于黑暗。
光明被吞噬的蓝绿色相混瞳仁深处一片漆黑,点点猩红在其中闪烁,宛若萤火之光。
歌仙过了很久才有如人偶那般,麻木而迟缓的抬起头,双眼里没有多少神采,却直直的看着长谷部说:
“我想起来了。”
“我的过去、我们的过去……”
他扯动唇角,露出了一个僵硬而悲凉的笑容说:
“——全都是鲜血啊。”
“你会忘记的。”长谷部面色平静,将手放在了歌仙头上,语气笃定的像是在说着某一事实。
“——你会忘记的。”
这句话话语像是个咒语,也像是封印的钥匙。
歌仙沉默着没有回话,只单单站直着身体,眼神空洞无聚焦的望着某一方向,良久才笑了笑说:
“是啊,我会忘记的。”
瞳眸深处的黑,在皎月的光辉下被渐渐融化。
再次有光线浮现在了他眼中,那是他曾经不敢奢望的,属于希望的光。
“我这是……”歌仙锁紧着眉,疑惑的看了看四周,面露迷茫的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
…………
以喝醉了到处乱跑为名,将歌仙忽悠了过去。
长谷部踏着月色,走到了远处山坡的万年樱树下。
“好慢啊——”鹤丸拖长了尾音,假意的指了指手腕上根本就没有带的手表,望着长谷部说,“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是你自己来的太早了。”长谷部抬手丢给了他一壶酒。
“嘿嘿,谢啦。”鹤丸笑嘻嘻的接过,屈膝一跃,身姿轻盈的跳到了万年樱的树杆上,找了个位置坐下,摇晃着双腿道:“果然还是在这里喝酒最舒服了。”
长谷部盘腿在树下坐着,听到了鹤丸的话,挑了挑眉未作回应。
盛酒的杯子都是两人各自带的。
鹤丸拔开酒塞,先是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仰头道:“这是我的份。”
又举起酒壶,站起身,由上而下的将浓醇的酒水倒在了万年樱树上,说:“这是你们的份。”
“而这,”他从树上一跃而下,走到了长谷部面前。
长谷部递给了他一个盛满了酒的白瓷酒杯,他高举着杯子,对准空中高悬的明月,笑容灿烂道:“——是你的。”
“——好久不见了啊。”
夜风悠悠,谁也不知道鹤丸的这句话是对着自己说的,还是对着明月说的。